听阿南胡说八道,没这回事。”
阿海一手托着手肘,一手摸着下巴:“我估摸着,罗家嫌贫爱富,把女儿嫁给了刚才那个暴发户?”
于路笑了起来:“你怎么知道人家是暴发户。”
“刚才那个不是暴发户么?那素质,就是暴发户的典型。”阿海伸手拍了一下于路的肩膀,“莫欺少年穷。等着,你会比这暴发户更有钱,让罗家人再次瞎眼。”看样子阿海对罗家人印象并不好。
于路觉得这个无异于痴人说梦,黄家有多少钱他不知道,据说县城有半条街都是他们家的,自己这辈子想超越黄家,这可能性简直是微乎其微。他摆摆手:“多谢安慰,我去忙了。”
阿海没再说什么,只是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。
那边黄建功到了罗家,用力哐一声把车门合上了,满脸不耐烦地进了罗家大门,见了岳父母,懒洋洋地叫一声:“爸,妈。”
罗茂刚和李秋莲看着女婿,哼了一声,转过脸不看他。
罗俊生看着妹夫,抽了根烟扔过去:“来了!”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。
黄建功将烟接在手里,大喇喇地坐下来:“阿芬呢?我来接她回去。”
李秋莲转过脸看着女婿:“我说阿建,你也太不像话了,阿芬哪里不好了,我都没舍得动一手指,你打了又打,简直没把我们放在眼里。”
黄建功笑嘻嘻的点燃烟:“妈,阿芬当然好啊,我是一时冲动嘛,所以这不是认错来了,来接她回去的。”
李秋莲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子,气就不打一处出,这人每次嘴里讨饶认错,但是回去之后依旧我行我素,一犯再犯,完全不把罗家人放在眼里。但是他们也不能拿他怎么样。
黄建功人长得不怎么样,瘦黑矮小,吃喝嫖赌样样都占全了,明眼人都知道罗玉芬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。但是这堆牛粪是堆肥沃的牛粪,黄家有钱有势,能看上罗玉芬,还是她的福气哩。罗玉芬嫁过去就当少奶奶,不愁吃喝,也不用上班干活,只管生孩子就够了,女人像她这样,就是享福!不少人是这么认为的,罗家人更是这么认为的。
但是婚姻如人饮水,冷暖自知,罗玉芬从一开始就没甘心情愿过,她哭过闹过,但是没用,母亲李秋莲更是以死相逼。她本来想认命,嫁过去三四年时间,孩子都生了两个,还都是男孩,就这样,也没被黄家人瞧得起,在他们眼里,生儿子就是罗玉芬的本分,要是生的不是儿子,估计早就被换掉了。
黄建功则是从怀第一个儿子起就在外面找女人,后来更是变本加厉,罗玉芬知道后,不止一次要离婚,孩子也不要,但是罗家人不允许,黄建功更不允许,不少你吃穿玩乐,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的,别想让他儿子没娘。不仅这样,不高兴了还要打罗玉芬。
罗玉芬三番两次往家里跑,结果没有任何改变,回到娘家,也还是被父母兄嫂劝说回去,看在孩子的份上,忍一忍就好了,你有钱花有饭吃,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了,哪个有本事的男人不花天酒地呢,等到他老了折腾不动了,自然就会回家来了,到时候就有好日子过了。
这人啊,说安慰话最容易,上下嘴皮子一碰,话就出来了,反正受罪的不是自己。为了孩子忍一忍,一忍就得几十年啊,这对于度日如年的人来说,那简直就是无边的黑暗。
明知道回娘家不会有任何改变,但还是忍不住往娘家跑,罗玉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。此刻她正在自家楼上,屋子里没有开灯,她也没有睡下,而是拉开了窗帘,开了窗,躲在窗帘后面看着右后方那所破旧的老平房。那房子里流淌出来柔和的白光,几个人影在屋前屋里走动着,还隐隐约约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,那里有一个她最想见的人。如今过了这么多年,罗玉芬还是觉得意难平,她恨恨地咬着下唇,对父母的怨恨无以复加,也怨恨自己的软弱无能,就算是当初跟着于路吃糠咽菜,也比现在这生不如死的日子好,至少那是自己心甘情愿的。滚烫的泪水从眼眶里滚落出来,模糊了她的视线。
被算计了
楼下,罗俊生拉了妹夫一起喝茶:“阿建,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个门面还在不在?”
黄建功看着大舅子:“怎么了,哥,你不是不想到对岸去吗?”
罗俊生叹了口气:“现如今生意一天不如一天,我最近学了几个新菜式,做得比以前好吃多了,去对岸没准能成。”
当初黄建功建议罗俊生去对岸的县城开店,罗俊生不愿意去,因为岛上生意还不错,几乎他们一家独大,又是自己家的楼,不用交房租,离家又近,省心。
黄建功不大明白了:“学了新菜式,生意怎么反而不行了?最近岛上的游客应该比以前更多了吧。”
罗俊生苦笑:“人是多了,生意却不见得好。于路那小子找来了个帮手,现在岛上的游客百分之八十都往他家去吃了。”
黄建功是知道于路的,毕竟是老婆的旧情人嘛,他意外道:“他不是摆摊子卖那什么吗,一个路边摊而已。”
罗俊生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