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胡乱猜测得热闹,却没人敢去衙门打听。而安府这段时日府门紧闭,铺子那头生意照做,但伙计们三缄其口,一听到关于东家大小姐的话题,立即成了聋子哑巴,有的干脆转身走了。
这般情景之下,安若晨忽在市坊里出现,还带着丫环仆役,张罗紫云楼的日常采买事务,一副掌家管事的半个主子气派。各店家都在传,他们清楚听到丫环唤她——安管事。
没人敢当面去问安若晨:姑娘啊,你究竟发生了何事?但每个人都在心里展开了无数想像,这安家姑娘有奇遇,想来一飞冲天了。
消息很快传到了安府里,安之甫气得砸烂了好几个花瓶。“贱|人!丢人现眼!”
安管事?!呸!!
花言巧语解了婚事,说什么要协助军方办案,结果这才过了几天,一转眼成了紫云楼的管事,还张扬得带着奴仆穿街走巷显摆,生怕别人不知道吗?
安之甫踹飞一把椅子,尤不解气。紫云楼的管事!听起来是个下人身份,但那可是紫云楼,将军府衙,龙大将军的地方!太守大人上门都还得提前打声招呼的地方!
当初太守姚昆将府里的二管事方元拨过去,大家都纷纷给方元塞了贺礼,安之甫也没落下,备了礼送了过去。这可不是普通的下人,是打点着龙大将军及各位军中官爷的后院起居杂事,管着一众奴仆,能在紫云楼里说话办事的人物。
方元在太守府里十余年,做事周到,为人和善,虽只是二管事之位,但也是个说话有分量,行事有人脉的人物。他出面办事,人人看着姚昆的面,看着他方元的面,都给几分方便。此次调到紫云楼,人人皆道他行了大运,日后指不定被龙大将军看上,提拔于他,甚至带他到京城去。
结果呢,一转眼的工夫,竟然就被他那个看着不中用的大女儿给一脚踢开,取而代之了?
真是好手段啊。安之甫又是怒又是惊。他不明白,安若晨不过女流之辈,究竟能做什么?为何会有如此能耐?他有些不信,派了安平去打听。
安平回来,说是太守府里的人透了消息,安若晨果真是当上了紫云楼的管事,方管事不多日便会回太守府来。紫云楼那处的事,便全交给安姑娘打点了。
安之甫这才又想起安若晨那日在郡府衙门对他说的话——“我们等着瞧,安老爷,等着瞧。”
安之甫握紧了拳头,他当这贱|人说说而已,没料到她竟然真敢这般公然给他不好看。
他家的闺女,违抗他安排的婚事,好好的大小姐不做,好好的钱夫人不做,偏偏去做个下人。做下人便罢了,还是个压他一头的下人。
安之甫觉得这口气真是憋在了胃里头,顶得他又恶心又难受。
偏偏这时候钱裴来了。他笑问安之甫:“听说大姑娘出来走动了,还领着将军衙府的下人。做不成安府大小姐,却是更威风了啊。只不知她可有回来给安老爷请安?”
还请安?安之甫被激得怒骂:“那贱|人敢再进我安家府门,我立时打断她的腿。”
钱裴脸一沉:“安老爷倒是忘性大了。怎地将咱们议好的‘以和为贵’忘了。”
钱裴语气不重,但眼神犀利,让安之甫想起了钱府兽苑里的那只虎。
“若是安老爷这般易忘事的,我怕是不敢再与安老爷合作了。”
☆、 (修订)
“哪里哪里,钱老爷勿需担忧。事情轻重缓急我是知道的。这不是钱老爷是自家人,我忍不住吐吐怨气罢了。”安之甫慌忙道。
钱裴又微笑起来:“那也是的,心里有怨在所难免。只是吐完了怨气,该办的事莫要忘了。大姑娘不上门请安,安老爷也得去她那儿联络联络,莫要太疏远了才好。我这头,还等着安老爷的消息呢。”
“是,是。”安之甫忙说都安排好了。由二女儿安若希去联络姐妹情谊,无论如何,事情定会办得妥当。一番说辞,就差拍胸|脯写字据做保了,钱裴这才满意而去。
一栋二层小楼里,安若晨小心观察四周,趁着无人潜进二楼一间屋内。屋里陈设简单,只一窄床和书桌,书桌放着几本书册。安若晨翻了翻,把书册放回原位,正欲拉开抽屉时听得屋外过廊有脚步声响。安若晨很紧张,加快了动作。
抽屉里有些杂物,杂物下面掩着一本小册子。
脚步声停在了屋门口。
安若晨翻了翻册子,里头列着好些人名地址及数字,正是她要找的东西。她将册子塞进怀里,一把推开了窗户。
屋外头的人开始推门。
安若晨踩上了窗户往外爬。攀到窗外时看了看,楼顶有上翘檐角可用。她一手攀着窗框一手抖出袖中的爪索,爪索飞向檐角,爪头在檐角上绕了几圈,捆住了。
屋外的人发现屋门从里头被扣住了,开始用力撞门。
安若晨咬紧牙关,握紧爪索绳一拉,从窗户前荡开了。
房门这时被撞开,屋里除了洞开的窗户,什么异样都没有。来人朝窗户走去。
安若晨被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