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云楼,她居然回来了?
回忆一瞬间涌入脑海。
刘则、赵佳华、娄志、齐征……还有将军!
安若晨猛地坐了起来,然后痛叫一声,发现自己全身骨头散了架似的,就好像摔过一样。
对了,她是摔了,当着将军的面,从马上摔了下来。
安若晨哀嚎地复又躺了回去,拉过被子将自己埋了起来。
她的回旋踢使得漂亮的时候将军没看见,她的镖索耍得潇洒的时候将军没看见,将军只看见她狼狈地摔下马背。
安若晨想起了更多的事。街烧了,刘则死了,还有很多人都死了,她没用,她没有抓到解先生,没有抓到军中奸细。她鼓动了太守大人一番,衙门大动干戈,但看刘府的状况,观柳亭那头肯定是扑了空。她什么都没办成,她真是没用。
安若晨越想越是伤心,忍不住呜呜地哭了出来。
哭着哭着哭累了,竟又睡了过去,待迷迷糊糊有意识时,是觉得自己快闷死了,掀开了被子大口喘气,忽然醒了过来。睁开眼睛,屋里点着烛,竟是晚上了吗?
呲牙咧嘴忍着痛爬起床,再睡就要残废了。
春晓听得动静进屋来,高兴叫道:“姑娘醒了?饿了吗?饭菜和汤都给你热着呢。”
这么一说还真是饿了。安若晨老实不客气地吃了一大碗饭三盘菜一碗汤,然后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。
吃饱了觉得脸皮能撑住了,这才开口问春晓自己怎么回来的。
“将军抱回来的。”
安若晨羞愧地真想一头撞墙上,居然还劳将军大驾弄她回来。
“大夫来看过姑娘了,说看起来无甚大碍,若是起来时没有不舒服的,就没事了。”春晓收拾碗筷,从食量上看,安管事确实好得很,不用担心。
“将军还来看过姑娘。”春晓又说。
“什么时候?”
“就是姑娘捂着被子哭的时候。”
安若晨想给自己挖个地洞。
“将军说,让她哭吧。”春晓学着龙大的语气。
安若晨无言以对。
“后来姑娘似睡着了,将军又来了一回。他不让我揭被子,他说闷死了自然就醒了,不用管她。”
安若晨:“……”将军真是位体恤人的好汉子。
安若晨坐了好一会,理了理思路,犹豫这会要不要去跟龙大报告这段时日发生的事,也问问今日这事的结果。时间有点晚,将军睡了吧?可是今日见面都没来得及看清,话都没说上几句,她真想见他啊。
安若晨挣扎着,终于决定到将军院子那儿瞧一瞧。
到了那儿,院门的卫兵摆了摆手让她进去了,这表示将军没睡。安若晨有些高兴。刚进去正遇着长史李明宇从龙大的屋里出来,应该也是连夜赶着来报事的。安若晨听得李明宇站在门口还在说:“安管事行事鲁莽,没点规矩,又常将家事带到衙府里纠结,这里又不是家府后院,被兵士们看着,得做何感想。军令外泄,也系军纪不严,被人钻了空子。”
言下之意是她败坏军纪?安若晨赶紧往屋墙角落躲,人家在告她的小状呢,撞见了多尴尬。
只是躲起来了,后头的话就听不到。也不知将军是怎么答的。
安若晨心里打了退堂鼓,觉得现在真不是来跟将军议事的好时机。等了一会,长史李明宇走了,安若晨看着他的背影消失,心里叹了好几口气,还是硬着头皮去敲龙大的门。
龙大应了声,安若晨推门进去,还未开口,龙大就道:“我还在想你是否打算回去重睡一觉之后再来。”
原来将军知道她来了呀。安若晨涨红了脸:“这不是看将军有事忙,在考虑要不要打扰。”
“那最后为何又决定打扰了?”
安若晨抿抿嘴:“卫兵都看到我来了,我若连门都没进就跑了,被将军知道,还以为我真是来窥探军机的坏人,那可如何是好。”
“嗯。”龙大用鼻腔发音,撇眉头看她,“这是耍起性子来了?偷听旁人说话还理直气壮呢。”
安若晨咬咬唇,不敢驳嘴,心里却是想着自己可没偷听,光明正大地来的。
龙大又道:“看你活蹦乱跳的,该是未曾摔伤。”
“我没活蹦乱跳啊,我是端庄地用走的。”这个安若晨觉得该辩驳一下。
龙大笑起来。他一笑,安若晨又觉得屋里花开、暖风拂面了。赶紧端庄地轻咳了咳,说正事要紧。“将军,今日那些人如何了?娄志抓到了吗?赵佳华没事吧?齐征受伤了吗?刘则死了吗?闵公子呢,抓着了吗?”
龙大指了指椅子,待她坐好了,这才开始说。
一如安若晨所料,闵公子没有出现。太守姚昆安排潜伏的人手空等了一场。刘则死了,娄志也在拼杀中身亡。赵佳华中了毒,已经请大夫看过,她说有话要对安若晨说,希望能见安若晨一面。
齐征没事,只是听得兵士们喊龙将军便当场抱着龙大的大|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