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确是想到熏香未买,就让梅香去了。而后我与姐姐说了几句话,姐姐说有事待办,让我先走,结果就撞见了刘府里杀人。我便急着报官去了。”她顿了顿,看着段氏道:“这事我与爹爹报过了,全府都知道。四姨娘想说什么?”
段氏陪着笑脸忙道:“二姑娘莫要误会,我没什么旁的意思。就是听坊间说,刘府里头有秘道,关了好些人。不知二姑娘有没有跟着进去过,见没见着里头的人。可有我家芳儿?”
安若希呆了一呆,蹭地站了起来:“四姨娘难道是说,我跟大姐伙同外人,将四妹藏了起来吗?我能干出这种事来?”
“不,不。”段氏忙将安若希拉住。“二姑娘莫要恼,我真没别的意思,这不是没了办法,只能多打听。不是说二姑娘怎么了,而是安若晨那贱人歹毒,什么事都干得出来。我是觉得,她让二姑娘去报官,许也是个阴谋,她自己背后就是官,还用得着二姑娘去报官?怕是她想掩饰什么,把二姑娘支开。”
安若希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。只得安慰道:“四姨娘多虑了。那秘道太守大人和龙将军派人查封了,里面东西尽数搜走,又用泥砖堵了,这是中兰城人人皆知的事。若是里头藏了人,藏着四妹,哪里瞒得住?”
段氏呆愣,沉默了好半天,忽然又问:“那贱人可曾告诉你,她是如何哄骗我芳儿离家的?门房都说了未看到人出去,芳儿是如何出去的?”
安若希心跳得快,犹豫了一会,道:“她未曾说过,我也不知。”
段氏失望地看着安若希,就这么一直盯着,过了好一会,忽道:“我觉得,芳儿没有离开这府里。那天,是安若晨那贱人将芳儿杀了,将尸体藏在她屋里……”
“四姨娘。”安若希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,她强忍着没去抚手臂,道:“四妹失踪那日,大姐被锁在屋子里呢。”
“是啊。”段氏隔了好一会才应。“她真是太狠毒了!太狠毒了!”
安若希没说话,觉得浑身直发冷。还以为四姨娘正常了,原来她只是学会了把疯颠隐藏起来。安若希坐不住了,她想赶紧走。
这时候段氏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纸包,与安若希道:“二姑娘,咱们是一家人。四姨娘托你件事。”她这会说话语气神态又极正常了。
安若希强笑道:“四姨娘请说。”
段氏将小纸包塞到安若希的手里,她的手又冷又硬,安若希差点要打个冷颤。
段氏微笑着,极小声,神神秘秘地道:“二姑娘与那贱人关系亲近,这般极好。我看你们还互相送些吃食,这般极好。这药粉你拿着。待再去将军府时,将这药粉放到那贱人的茶水或点心里……”
安若希吓得一声尖叫跳了起来:“这可使不得。”
段氏看着安若希微笑,说道:“如何使不得,你们一起叙话,总得喝喝茶用些点心。再不然,你让厨房做些好吃点给她带过去,把药粉放进去就好。她吃下后,几个时辰之后才会肚痛,穿肠而亡。不会有人知道是你干的。你看,我也是好心肠,不想害到别人,这才与你说这些。”
“我去见了她她便死了,怎会不知道是我!”安若希差点用吼的。这女人疯了吗?还说自己好心肠,难不成她想说她本可以放到她带去给大姐的点心里,若她与大姐一起吃了,一起死吗!
段氏一把拉住安若希的手,将她拽回椅子上,手按在桌上。她的手冰冷,力气大得惊人,安若希被吓到,竟不敢挣扎。
段氏将那纸包塞进安若希手里,笑道:“二姑娘多虑了,怎么会以为是你呢。你是她的亲姐妹。亲姐妹怎么会害死亲姐妹。不会有比那个贱人更毒的了,只有她才会害死亲姐妹,别人不会的。你先拿着,若有机会,便放了。若没有,你找个机会领着我去紫云楼,或是帮着安排我见她一面。我自己去怕那贱人不敢见我。你带着我,她便会见了。到时我来收拾她,便与二姑娘无关了。”
安若希的手在发抖,想丢掉那纸包,手却被段氏握得紧紧的。
“你先拿着,先去见她,看机会办,好吗?”段氏的眼神如蛇一般冰冷,语气非常坚定。安若希一时被镇住了,不敢说不,下意识地点点头。
段氏笑了,终是放开了她。
安若希不敢再呆,慌忙告辞。出得门来,心还在狂跳。她生怕别人看到,纸包握里手里丝毫不敢松开。也不等丫头,自己一路疾走回到屋里,这才缓了口气。将纸包丢在桌上,远远的瞪着它看。看着看着觉得眼睛疼,似中毒一般,又赶紧丢进了抽屉里。再看不到,觉得安全了。
然后安若希忽然心思一转,心里冒出个可怕的猜测。自四妹逃家后,段氏就没怎么出过门,出入也皆有人跟着。若这纸包里真是毒,她哪弄来的?下人们肯定不敢帮她买这个。那也就是说,这毒是很早之前她便有了。为谁准备的?没有用上?
安若希越想越害怕,冷汗冒了出来。
安若晨刚回到紫云楼就听得卫兵说龙大将军要见她。安若晨颇兴奋,一打听,将军在侧院的马场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