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来给聚宝赌坊守门的,与陆婆子的亡夫是旧识。聚宝赌坊的暗道被查出时,官府曾给他义父开棺验尸,从骨头上查出当初是中毒身亡,是被赌坊害死的。”
薛叙然搓搓下巴:“这般有故事?安若晨的日子过得真是有意思啊。今日这案子的案录拿到了吗?”
那人将案录递了过来。主子爷的性子他太清楚,不把事情查得周全,回来被问噎住了,会惹主子爷不高兴。
“办得很好。”薛叙然接过案录,迫不及待的打开。
手下淡定道:“少爷,药该凉了。喝完了药,该睡了。”
薛叙然撇眉白他一眼,有这般扫兴的吗?
手下继续淡定:“夫人会查房的。”
薛叙然噎得。忽然有点羡慕安若晨。她研究案录时,没人查房催睡觉吧?
田庆、卢正护着安若晨的马车回紫云楼,路上卢正问田庆:“齐征如何了,与你说了啥?”
“没什么。”田庆笑了笑:“年纪小,吓哭了。我就是安慰安慰他。”
“哦。”卢正没在意,不再问了。
田庆看了他一眼,又看了一眼安若晨的马车,也不再提这事。
☆、
安若晨又收到了龙大的信。这回信里颇有内容,但也只是说些家常,写了些军营生活战情琐事,又说挂念她,让她好好照顾自己,别累着云云。
安若晨把那信看了好几遍,字句行间琢磨又琢磨,恨不得把字拆开了解析其意,正面反面对着光瞪了半天,也未曾瞧出信里有何玄机。若上封信简洁得有些不寻常,那这封就是普通得不寻常。
两封信只有一个共同点:他没有回应她信里所报的事情和疑惑。就好像他没有看过她的信一般。
信相隔的时间是一天,这表示连着两天给她写信了。但写成了这样。
安若晨确定这信确是将军写的,笔迹是他的,语气口吻是他的,所以信里一定含有深意。只是她想不明白。安若晨为此懊恼焦急。
钱裴坐在马车里,他对面坐着一个人。
“怎会让叶群飞来处置齐征?”
钱裴冷哼:“我说我心里有数,我来办便好。他偏不听。我就不明白了,怎么一个两个的,都觉得自个儿挺了不起的。”
他对面那人抿抿嘴,知道他指桑骂槐,把前两任解先生都一起骂了进去。
钱裴瞥他一眼,“我哪里说错了?叶群飞管好自己的茂郡便好,那头也有许多事要处置。可他偏偏觉得自己无所不能,插手插到我平南郡来了。”
“毕竟唐轩死了,总得有人接手平南的联络。”
“那也轮不到他。”钱裴盯着面前的人,道:“难道联络管事的非得你们南秦人?如今可好,又死一个。这回还是自己害死自己,本不必如此。”
“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?”
“自然是有用的。不点醒点醒,你们不长教训。再有,你小心点。安若晨数次动手你皆拿不到消息,是否她对你起了疑心?”
“她大概对所有人都有疑心。”
“那便是对你也有。”钱裴哼道,“她要上秀山你不知道,她挑唆了村民你不知道,她找了齐征跟踪于我你也不知道,你在她身边还有何用?”
那人咬牙:“你也不必故意编排我。我做成了多少事,打探到多少消息,这都是有数的。我是整个计划里,于龙腾军中爬得位置最高的一个,我的作用,不是你一个市坊老色鬼能取代。”
“我对取代你没兴趣,你既是知道自己的位置,那最好不过。你得明白,你很重要,不能再给安若晨机会把你挖出来。”
“说来说去,你就是想把安若晨弄到手。”
钱裴笑道:“也到合适时机了不是吗?这事我与叶群飞谈好了,只是半路杀出个齐征,姓叶的自以为是,弄巧成拙。如今我还得帮他打点茂郡那边的手尾。”
“你也莫自以为是,茂郡不是你的地盘,巡察使马上就到了,你别把那头搅乱了。”
“总得有人传消息,叶群飞也不能白白死了。说到这个,我有消息给你。我收到飞鸽传书,龙腾私离军营,与巡察使梁大人在安河镇见面。
那人吃了一惊:“私离军营?这可是战时。”
“这能判个什么罪来着?你们军里什么讲究?”
“叛逃兵将,于帐前立斩都行了。龙腾在想什么?”
“这我就不清楚了。信很短,未有太多嘱咐,只说了他私离军营之事,让我们想办法拿证据,人证、物证,总之有真凭实据,闹得人尽皆知才好。”
那人皱了眉头:“龙腾给安若晨写了信……”
钱裴冷笑:“你当他这般傻,会把这等重罪之事写到信里?”
“这种时候写信,也该是有所安排。”
“是有安排,说不定就是让安若晨诱出军中奸细。你最好莫要妄动。”
确是很有可能。那人不说话了。
钱裴又道:“方才说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