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续不断的失败,让原本踌躇满志的打工人丧失信心:“是不是设计图有问题。“
“可能一开始就错了。“
只有郑不艾坚持拉链的原理没有错:“如果设计错了,应该一次都不成功,能成功,就说明是我们在做的时候出了问题,再找找原因。“
老板打算关灯回家的时候,发现工作间里竟然坐满了人,他们还在摆弄着布条和铁齿,小声讨论,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案。
老板疑惑:“已经超过八个小时了,你们还不走吗?“
郑不艾回答道:“我们想再多干一会儿,早点把东西做出来。“
其他人也跟着点头。
彭举没有说话,闷着头小心地敲打着小小的零件。
老板摇摇头:“这是你们自己要加班的,到时候别向工会告发我。“
“不会不会!”他们笑嘻嘻地看着老板,向他挥手:“老板再见。”
老板小声嘀咕着转身离开:“都被魔鬼附身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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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道拉链的进度后,刘嘉心态稳定,大不了就是当一个普通的好心人,也不亏。
定制服装的工序已经进入稳定的流程,只要锦儿盯着就可以。
刘嘉则通过卡佩夫人,找到法国体育项目的负责人,得知法国体育代表团的礼服已经接洽好了生产商。
她并不气馁,在谈话中得知,这位负责人很喜欢看网球比赛,两人愉快地就上周日的一场比赛进行交谈。
刘嘉十分惋惜地谈论着没有救起的那个球:“我觉得网球女选手的衣服实在太影响她们发挥,如果不是裙摆太长,她肯定能跑得更快,就差一米,就可以够到那个球了。”
负责人说:“是啊,可是现在的网球裙都是那样,没办法,女人们又不穿裤子。”
“法国可是整个欧洲的时尚发源地,如果要做改变,当然应该从法国开始!”
自己夸自己没意思,一个东方人夸,那就有意思多了。
负责人来了兴致:“哦?那你说,要怎么改?”
网球裙
运动服的最终目标都是让活动更方便,比赛能拿更高分。
现在的网球裙长度过膝,跑动不便不说,飞起来要是不小心碰到球,让球改道,这算谁的锅。
刘嘉简单的比划了一下,负责人露出为难的表情:“太短了,不会有人愿意穿的。”
“里面还有一条短裤,跑动和有风吹的时候不会露出令人害羞的地方。”
负责人还是摇头:“我很难说服女运动员。你知道,女士们有穿衣服的自由,我不能使用行政命令强加于她们。如果你能找到有人愿意穿,那么我不会干涉。”
刘嘉原本就没指望他会直接下令强迫运动员们穿。
因为运动员没有穿某种款式的运动服而受处罚,那是写做2020年,实则2021年的东京奥运会上发生的事情。
最终,刘嘉得到了参加安特卫普奥运会所有女性运动员的名单。
很好,这就够了,总比她两眼一摸黑,根本不知道找谁要强。
刘嘉一眼就看到了苏珊·朗格伦这个名字。
她崭露头角是在1919年的温布尔登网球公开赛。
在这场比赛中,她出名了。出名原因不仅仅是打败了温网的七冠女王,还有她的打扮。
七冠女王穿着的就是现在最常规的到脚踝的连衣长裙,那堆冗余的布料把她裹成一团。
而苏珊朗格伦则把标准长裙的袖子改成了短袖,把裙摆从脚踝提到了膝下。
在21世纪的人看来,过膝的那也叫长裙。但在20年代的人那里,简直就是石破天惊,已经被记者称为“裸腿之战”。
刘嘉虽然不知道她能否拿到金牌,不过就冲她这种大胆的行事作风,找她一定会比说服其他人要容易很多。
稍有麻烦的问题是:苏珊住在贡比涅,距离巴黎约九十公里。
刘嘉叫来锦儿:“我要去别的城市一天,明天回来,你留下来盯着工人干活,有问题吗?”
锦儿倒抽一口凉气:“啊,我一个人留在这啊?不行的,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?”
“厨房里有菜,抽屉里有钱,工作室里有工人,你会法语,还需要什么?”
锦儿慌得要命:“我才会几个词,几句话,怎么就能叫会法语呢?”
经过几天的强化训练,锦儿会说“快点”“拆掉”“歪了”“重做”“不行”“可以”“看我怎么做”“明天再来”,以及一些最简单的你好再见之类。
“够用了。”刘嘉没有再给她慌乱的机会,起身收拾行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