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错在男方。
准考证的事,是何老师不让家里人对外说的。
当初不能高考后,她大受打击,后来大病了一场,再加上之前在男方家里受的一些影响,这才彻底没了继续下去的心气。
这事说出去又能怎么样呢。
别人提起她来,无非就是在原本的“这姑娘也是可怜的,嫁了个那样的人,高考当天离婚”前面加上一句谈资。
或许就算是到了这个地步,她也还是骄傲的,宁愿别人以为是她发挥失误,也不想让人同情她。
曾经的同学或是上了大学,或是上了大专,有的找了工作,有的结婚生子,只有她好像被留在了原地。
她没再去联系以前的同学,只在病床上努力挣扎活命。
之后病一会好一会坏,断断续续的一直也没好全,再能像个正常人时,已经过去两年了。
她重新捡起书本,得到了去星河县当老师的机会。
本来以为这一辈子就这样了……
本来是这样以为的。
何母进了屋,看见女儿站在窗边往外看,脸上的表情怔怔的,心里一酸:“文文。”
何老师如梦初醒,连忙回头一笑:“妈,怎么了?”
何母叹口气:“昨晚上你回来的晚,也没来得及多问,你在星河县怎么样?”
“虽然你每次写信回来都说在那边过的很好,但听说星河县特别穷,你在那没受什么委屈吧?要是觉得那边日子难过就回来,不用担心工作,我让你哥想法子在乐城给你找个工作。”
何老师笑着摇头:“我真的在那过的挺好的,虽然我任教的地方是个村,但是村里面的人都很淳朴,也很尊敬我。”
“每次只要我出门,他们都送我菜,谁家做了好吃的都会往我那送上一碗。”
怕何母不信,她拉着何母坐下:
“你看看我,是不是没瘦,还长肉了?”
何老师这话说的十分自信。
毕竟这是实话。
自从去了大树村,她就没缺过吃的。
尤其是原江来了宋药身边之后。
他那身手,想打点猎太简单了,宋药和赵晓东天天偷偷摸摸做吃的,每次都会分何老师一份。
吃的她段段时间整个脸蛋都圆润了一圈,就连宋奶奶都说何老师比刚来时看着好看了一点。
何母仔细看看她,发现女儿还真的长胖了一点。
没以前那么消瘦了不说,还面色红润。
连以前一直存留在眉宇间的颓意也没了。
这显然是真在星河县过的挺好的了。
何母心头一松:“你在那边过得好就好,对了,你昨天说今天可能会有学生和学生家长来拜访,是你之前在信里说的那两个孩子吗?”
提起宋药和赵晓东,何老师脸上的神情就更加放松了。
她点点头:“是他们,他们长辈刚好要来乐城办事,就和我搭伴一起来了。”
“昨天天色太晚了,他们就说今天再来拜访。”
何母就念了女儿几句:“这又不是本地人,让他们住我们家来啊,家里空着两个空屋子的。”
何老师笑笑:“人家一个是离了婚的,一个还单身,住在我们家里是有点不方便。”
何母叹口气:“也是。”
又问:“你有没有看得上的?要不我在乐城给你找找?”
何老师心里顿时警铃大作。
她还不想在家里的这段时间变成相亲大会,赶紧道:
“不用了,我现在过的挺自在的,妈你不用操心了,又没规定说人必须结婚的,我现在有工作有学生。
每天光是学习就忙的不行了,哪有那个功夫想这些啊。”
何母不死心的念叨:
“你要是不想见面的话,交个笔友也行啊,我跟你说,你马阿姨家的儿子你还记得不?就是小时候掉沟里让你救上来的那个,现在长的很不错的,人也有文采……”
何老师哭笑不得:“好了妈,我现在忙着带学生都没空,没时间的,来来来,我们一起去做饭吧?
我昨天可是跟我两个学生夸口了,今天一定给他们做一顿好的好好招待他们。”
何母脸上的语重心长立刻转变为了一言难尽:
“你?做饭?”
何老师:“……我的意思是妈你做,我打下手。”
何母脸上“你不会是想毒死你的学生吧”的表情这才没了。
何老师:“……”
她默默跟着母亲到了厨房。
何大哥今天休息,正在院子里洗衣服,见到妹妹进厨房,大惊:
“文文你进厨房干嘛?”
何老师:“……我只是帮妈打个下手,洗你的衣服吧。”
何大哥这才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。
何父跟何母都是教室,在兄妹俩小时候没什么时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