断然不会再义无反顾地去靠近陆封州。
“我会离开。”明维最后说。
工作
第二天清晨,明维就从陆家离开了。
他走的时候,天边才刚刚泛起白肚皮。陆宅里的其他人似乎都未睡醒,只有管家揣着老式的收音机,站在院子里给花浇水。
见他拎着行李箱走出来,管家还露出微微惊讶的神情,询问他要去哪里。
猜想他大概对昨晚的事情还不知情,明维没有多做解释,只是话语简洁地告知对方,自己要离开。
就连对方提出要安排司机送他,明维也都摇头拒绝了。他在这座城市里并没有家,即便是让人开车送他,明维也想不出来有什么地方,是自己可以去的。
而下山的这条路程不快不慢,大约也足以让他考虑清楚,自己接下来的去处了。
行李箱的轮子压过满是碎石的山路,不断在耳旁发出轱辘轱辘的声响,明维拖着行李箱缓缓走在清晨无人的山路上,脑海中仍在反复回忆,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。
回到房间以后,瞥见摊倒在地板上的行李箱,以及箱子里被翻乱的衣服,明维就知道,有人已经来过自己房间,顺带捎走了他藏在箱子里的外套。
做这件事的人是谁,答案已经不言而喻,而明维也没有再去追究的必要,他马上就要离开了。
他与陆封州还有明晨星,原本就不是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的人。身处这座偌大繁华的城市,只要他从这里离开,或许会有很长一段时间,他们都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。
又或许下次再看到的时候,就是那两人的订婚新闻出现在报纸上的时候。
短短一天内发生过太多事情,每件事情都是引燃爆炸的导火索,或许离开才是最后的必然结果,区别只在于时间的长短而已。
也许他该庆幸,陆封州当时虽然在气头上,却并未让他赔偿摔坏的乐高。以明晨星的家世背景来看,对方亲手送出的限量版的乐高,他大概是赔不起的。
明维在下山的途中遇到了温嘉盛。对方没有叫司机,自己开车去机场和助理汇合,然后飞去外地出差。
山上没有其他车辆,温嘉盛在路旁停了下来,降下车窗叫住他问:“你去哪里?”
同样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,明维只回答他道:“我要下山。”
“上车。”没有再多问,也毫不关心他的突然离开,温嘉盛朝他扬了扬下巴,“我送你到山下。”
对方说是将他送到山下,果真就在山脚将他放了下来。
明维推着行李箱站在路边,目送温嘉盛的车消失在自己的视野尽头,他思来想去,最后回收留过自己的那家小书店。
未料半个小时以后,当他坐在公交车上,随着司机左右漂移的车速颠簸时,突然接到了娜娜打来的电话。
“如果暂时没有地方可以去,就先来我这里吧。”没有过问他离开的前因后果,电话接通的那个瞬间,娜娜语气干净利落地开口。
前后离温嘉盛与他分开,也不过才短短半小时,明维略带了然地问:“是温嘉盛找你的吗?”
“是。”沉默了两秒,娜娜语气如常地回答。
温嘉盛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帮自己,他只是将想借着这个机会,将自己送到娜娜身边,日后方便更好地帮他挽回娜娜。
显然从对方在山上见到自己,停下车来叫他上车,心中就早已有了这些预谋。
明维最后打车去了娜娜住的地方。
她住在稍稍偏远的老城区,房子是家里留下来的两室一厅,室内面积虽然不大,却也被她布置装饰得精致温馨。
娜娜换好衣服下楼去接他,顺路在街边买了两份早餐。两人回家吃完早餐,娜娜将他带到隔壁次卧中,明维开始整理行李箱里的物品。
为避免再次发生误会,他把外套拿出来给娜娜看,连带着四年前的事情也都简单提了提。
未料到他与陆封州还有过这样的交集,娜娜懒洋洋地趴在床尾,双手捧着脸颊点点头道:“你收着吧,先不说我已经和他分手,就算是还有关系,我也不会介意。”
明维却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继续收,亦不知道这样的行为,对自己来说还有什么意义。他最后选择了暂时不去思考,将衣服重新丢回箱子里,没有再去多看一眼。
箱子整理到中途,他才意外发现,上次从陆封州那里拿走的手表,竟然也被自己从陆家带了出来。
直到记起这只手表的存在,他才后知后觉地猜到,明晨星去翻自己的行李箱,多半是因为察觉到手表的消失不见,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。
无论陆封州收藏手表的原因,是否出于他对明晨星不易察觉的感情,抑或只是单纯出于对未来联姻对象的基本尊重,但从头至尾没有听到过的陆封州的出言否认,两人会联姻是不争的事实。
任由手表原封不动地躺在里面,明维视而不见地关上了行李箱。
娜娜上午没有工作,躺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