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萧承烨沉稳回道:“臣遵旨。”
沉瑾年向一旁宦官示意:“传旨中书,速草密诏——燎州节度使高成谋逆之心昭然若揭。命燎州附近藩镇即刻集结兵力,曜霆军西征策应,务必以雷霆之势平定叛乱,护我大梁疆域安稳。”
宦官鞠躬应下。
最后他目光转向裴谦之,语气凝重:“裴谦之,朕命你率曜霆军即刻西征,务必平定叛乱。除此之外,朕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交托于你。”
裴谦之单膝跪下,神情肃然:“请陛下明示。”
“护长公主平安归京。”沉瑾年凤眸微敛,似藏着复杂的情绪,“不论局势如何,朕要她毫发无损。”
裴谦之抬头望了一眼沉瑾年,目光坚定:“臣定不负陛下所托。”
随后沉瑾年躺下,挥袖示意众人退去。
萧承烨迈出寝宫,谢长寰忽然拦在他面前,神色冷峻。
“萧太傅果然无私无畏,”谢长寰冷笑,声音中透着压抑的怒火,“连长公主以身犯险也不曾阻拦,真是‘公忠体国’的典范。”
萧承烨眸光一冷,语气平淡中带着刺意:“谢中丞只知邦国刑宪典章政令,却不知局势险恶。长公主之谋虽险,却是当前最好的破局之道,若因一时心软坏了全局,谁人可担得起?”
谢长寰冷笑更甚:“那你可知她遭遇了什么?”他的声音低沉,仿佛每一个字都压在萧承烨心头,“你根本不配站在她身旁。”
语毕,谢长寰转身快步离去。他明知道此刻无从追究谁对谁错,但压在心头的沉闷与烦躁却挥之不去。他在心中自嘲,这般失态,究竟是因沉芙对萧承烨的倚重,还是因为沉芙的目光里从未真正停留过自己?
萧承烨站在原地,目光阴沉地盯着谢长寰离去的方向,手指缓缓握紧,直至指节泛白。谢长寰的讥讽如同一把锋利的刀,直刺他内心深处。
他恨自己的冷静和决绝,恨自己明知沉芙以身犯险却仍要按计划行事。他可以成为沉芙的翻云覆雨手,为她布下整盘棋局,却无法保护她,连她的一分安危都无法掌控。
愤怒和无力纠缠着他。他拳头紧握,猛然砸向一旁的白玉栏杆,发出沉闷的撞击声。他喘了口气,缓缓收回手,垂眸看着渗出的血痕,眼神却愈发阴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