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诶?”丁卯按住他的手,“你怎么不算了?怕了?”
不想那谋士竟立即点头,“是,是,我怕了!我不算了!”
“这可不行!”丁卯眯眼,“如今不算,晚了!”
“我认输。”那谋士说道。
丁卯深深看他,“为什么忽然认输?”
众人也都诧异又好奇的看着那谋士,“是啊,还没算呢,怎么就认输了?是知道自己算不出?还是已经算出了什么却不敢说呢?”
这后一句话,叫丁卯心里一颤。
“你们别跟着打岔起哄,赶紧都出去,都出去!”
丁卯起身,将众人都撵了出去。同他关系好的还笑骂他是过河拆桥。
丁卯却没有心思同他们玩笑,直将人都赶出去以后,他堵住这谋士道:“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?”
那谋士连连摇头,“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“如今已经没有旁人,你若是知道了什么,当告诉我才是!”丁卯怒道。
那谋士犹豫片刻,吞吐问道:“丁将军要算的人……可是赵将军?”
丁卯定睛看着他,“你,算出来了什么?”
那谋士连连摇头。
“不说?我,我要了你的命!”丁卯咬牙切齿。
那谋士摇了摇头,“并非不说,而是算不出。”
“你都没算,怎就说算不出?”丁卯不信。
“算有多种,问卦为算,六爻为算,掐指为算,心算也为算。有占有卜,都是算……”
“我不听这些听不懂的!”丁卯伸手攥住谋士的衣领,“你只告诉我,将军他现在何处?可还安好?”
谋士摇头,“正是因为算不出,才叫人不安,不敢乱说!丁将军你怎么不明白呢?”
“我是不明白,你说明白我不就明白了么?云里雾里的,你就不能给句痛快话吗?”谋士生气,丁卯比他更生气。
谋士长叹一声,“我算不出,算不出将军是否安好,现在何处!我知道的跟将军一样多,甚至还不如将军多!”
丁卯伸手推他,“呸,还神算子?!我看你是神骗子!”
说完,丁卯黑着脸出了谋士营帐。
不过有一点,这谋士却没有算错。
便是十日内,他们必定拔营返程。
到第八日深夜,亦或算是第九日的凌晨,瑄哥儿同梁悦一行返回营中。
一行人马不少,却静悄悄的,靠近了才惊动了哨兵。
幸而是自己人,若是偷袭之人,这哨兵也该哪凉快哪儿歇着了。
瑄哥儿同梁悦悄悄入了营中,稍作休息安顿,天色微亮,便在副帅营中召集众将领,安排拔营事宜。
兵马返回大周边境屯兵之处,更多的则遣返调兵的原籍。
圣上已经另派人马,前往楚国,扶植楚国新君。
而他们这些人,则是要回去论功行赏,封侯拜相的。
众人都有些欢喜,终于要回去了!终于可以回家,已见分别良久不能团聚的家人了。
只是这拔营起程,凯旋而归的欢喜时刻,却少了一直领他们作战,并最终完成了自己承诺的赵将军,难免叫人深感不解。
看着丁将军,伯爷几位将领都脸色沉敛。好奇不解之人,心中多有猜测,却也不敢问。
敢逼问瑄哥儿的人大约只有一个。
此时瑄哥儿却躲着不敢见她。
“要启程了?”柴素锦问道前来营中收拾东西的兵吏。
兵吏连连点头,“正是呀公主!您终于可以回京了!”
柴素锦脸色微微白了一白,“伯爷和梁悦已经回来了?”
“是,他们都在安排军中事宜,大军回程,人多,也是个麻烦事儿。”兵吏嘿嘿一笑,“要操心的事儿还多着呢!”
柴素锦抿唇没有说话。
一直到连绵起伏的大营都已拆去,乌压压的人从山顶连绵道山脚。到处都是陆续移动的人流。人多却不杂乱,按着列队阵营缓缓离开之时,她也未能见到瑄哥儿的面。
她踩着马凳上了马车。
马车随着大队人马,缓缓行在回程的路上。
“若是见着伯爷,烦请转告他,他能躲我到何时呢?”柴素锦上车之前,扭脸儿对一旁的兵吏说道。
兵吏微微愣了一愣,应声答应之时,柴素锦早已坐进了车里,关上了车门。
她毕竟是女子,跟着大军行进多有不便。
入了大周边境,进了城镇之后,瑄哥儿便安排她同大军分开走了。
大军交给圣上重新任命的丁卯统筹率领,他和梁悦则带了少量的人马,护送柴素锦回京。
投宿客栈之时,瑄哥儿又买了两个丫鬟伺候在她身边,自己却说什么都不露面。
柴素锦只有一次在廊间遇见他,还未开口,他便像老鼠遇见猫一般,嗖就钻进了自己的屋子,连个照面都不同姐姐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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