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囚车进了宫门口,冯梵亲自打开了外头的锁链,伸出胳膊让姜令芷扶着下车。
他能坐到禁军统领的位置,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。
姜氏无辜被冤,真相显而易见,相信很快姜家和萧国公府就要来人接她了。
姜令芷一顿,也客气道,“有劳冯统领。”
宫里已经得了消息,曹公公亲自过来带路。
他看到姜令芷时,也恭敬地行了个礼,“让王妃娘娘受委屈了,快请。”
姜令芷弯了弯唇角,一路跟着到了养心殿门口。
佑宁帝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,听到外头通传,才打起精神来。
荣安长公主中毒昏迷这几日,他往萧国公府去了好几趟,实在是让他有些疲惫。
直到今日,事情忽然峰回路转。
景弋一早上送了消息进宫来,说府里客居的丫头招认,一切都是魏锦在背后指使。
是魏锦怨恨荣安长公主当年往大雍送回消息,故而才要毒害她。
继而又编排姜令芷的身世,将这下毒一事栽赃到她头上。
则是因为魏锦嫉恨亲姐魏岚当年为大雍捐献大笔银子,养得大雍兵强马壮,才害得羌越灭国,所以不放过她的孩子。
佑宁帝听得瞠目结舌,在他看来,这简直是一场挑拨离间的恶毒之计。
皇姐何其倒霉,那位姜氏更是无妄之灾!
好在,如今已经知道了皇姐中了什么毒,牧大夫那边对症下药,皇姐也没了性命之忧。
这倒是让佑宁帝勉强松了口气。
不过一想到魏锦罪魁祸首,他就仍是觉得气不打一处来。
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庶女,靠着替嫡姐和亲的机会,摇身一变成了他国皇后,却还不肯知足,竟怂恿敌国皇帝攻打母国,事败之后又闹出如今这许多事端了!
实在是可恶至极!
姜令芷站在养心殿外等着通传,冯梵先行进去汇报。
佑宁帝一见他,立刻问道:“那个贼妇呢?”
冯梵忙跪倒在地:“皇上,是微臣办事不力,魏锦她她在刑部服毒自尽了。”
佑宁帝神色一紧,不由得眯了眯眼,“怎么回事?”
冯梵忙道,“臣昨夜得了信后,便在刑部埋伏,后来又一路追着那些企图劫狱的死士到了宣王府,救下被劫持的宣王,又活捉了魏锦,随后便将她暂且关押在刑部大牢。臣今日一早到刑部要将她押送进宫来。谁知魏锦当场招认,说姜氏并非她女儿,是她故意要冤枉姜氏的。臣便想着一并将姜氏带进宫来,却不想,青天白日的竟有人意图劫狱,魏锦更是趁乱想要了姜氏的性命,微臣立刻将她拿下,不曾想,她口中竟藏有毒囊请皇上责罚!”
佑宁帝听冯梵说完,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出不去。
倒不是怪冯梵办事不力。
冯梵是他一手提拔的禁军统领,自然是忠心不二。
他就是气怒魏锦这种毒妇,竟敢在天子脚下劫狱,还劫持宣王?
她到底拿大雍朝廷当什么?
菜市场吗?
最令人气怒的是,她做下这么多孽,到最后,竟然轻飘飘地服毒自尽了?
呵,就算是死了,那也不能绕过她!
“冯梵,此事朕不怪你,实在是魏锦这个贼妇人奸诈至极,”佑宁帝一拍桌子,“你亲自盯着,将她的尸首挫骨扬灰!”
冯梵一怔,随即暗暗地松了口气,忙又拱手道:“是。”
佑宁帝抬手捏了捏眉心,“下去吧,传姜氏进来!”
姜令芷进了养心殿,刚要跪下磕头行礼,佑宁帝便温声道,“免礼,坐下说话吧。”
姜令芷一顿,忙谢恩,“谢皇上。
佑宁帝笑了一声,语气中刻意带了几分关切,“嗓子好了?”
“是。”
佑宁帝唔了一声,没再说话,而是远远地打量着姜令芷。
姜令芷头上的钗环下狱那日便被卸了,这几日未整理的发髻也有些凌乱。
她身上穿的仍是亲蚕礼那日穿的那身王妃朝服,在地牢里呆了几日如今也皱皱巴巴的,显得整个人颇为狼狈。
佑宁帝心中一时感慨不已。
以往见到姜氏时,总觉得她明媚鲜活,甚至有些鲁莽。
可如今却被害成这幅样子。
倒是叫人觉得可怜。
想来,姜相爷将她逐出族谱,景弋给她